半小时后。
冒着台风大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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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抵达怜婉清的住处。
毫无疑问地,全身湿透。
此刻,她正在洗澡。
说起啦,她真是个不近人情的家伙。
外面台风暴雨,打算让我在外面一直呆着,坚决不让进去。
还满口抱怨,全都是我的过错。
又湿又冷。
大概和穿着衣服刚游完泳回来差不多。
一番好话和祈求。
最终才答应让我进去。
怜婉清的房间。
比我租的更小。
不过好在干净、整洁,有那种女孩子的淡淡香味。
墙壁上是贴着歌星的海报。
奇怪。
桌子上有一个药瓶。
止痛药,不过好像已经服用完。
虽然女性会有生理期,但是应该也用不上止痛药吧。
衣柜是买的那种简易衣柜,房间没有多余的东西,一切都刚刚好,整体布置得很用心。
给人温馨舒适的感觉。
看来毕竟是女孩子呀。
书桌的相框里,一个年轻的女人挽着青涩的女孩,对着镜头幸福地大笑,女孩是怜婉清,像是还是初中生的样子,年轻女人大概是她的母亲吧。
那样温暖幸福的表情,与现在的怜婉清大不相同。
整整六年,那完全会改变一个人吧。
可是,女儿遭遇诡秘这么严重的事故,母亲居然没有发现,真是奇怪,况且,怜婉清明明可以和母亲倾诉这样的烦恼,而且母女关系看上去很好。再怎么样,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一个人独自承受六年呀。
真伤脑筋呀。
虽然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,可也没必要对父母隐瞒这样的事情。
突然想起来道彦的话,自寻烦恼。
总不会是因为不好意思说出口,而一直默默承受着吧。
以上都是猜测,事情到底如何,只有她自己清楚。
我真是多管闲事。
最终解决诡秘,还是要看道彦怎么施展手段。
“我洗完澡了。”
怜婉清从浴室出来。
只围着纯白浴巾。
露出肩膀、脖子和大腿的肌肤。
白皙细腻,光泽亮丽。
吹弹可破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。
我如此想着。
“白痴,你的眼睛在看哪里。”
她一脸嫌弃的表情。
我老脸一红,赶紧侧过脸。
第一次看到,女生出浴的朦胧曲线。
我承认,很失态。
既然有别人,照她的性格,应该穿好衣服才会出来。
“我要换衣服了,你不许偷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要看也行,那就挖出你的眼珠。”
“……没人会不想要自己的双眼吧。”
“笨蛋,反正盲人就用不上吧。”
“盲人要怎么偷看啊!”
即使本就不成立的事件,也要拿来反驳我。
贬低我,到底能给你带来多大的快乐?
“穿白色的会不会好看一些?”
“……我怎么知道啊!”
“咦?那条粉色内裤怎么突然没看到了?”
“又不是我拿的啊!”
你到底在干什么啊,一直在危险的边缘试探。
“莫名奇妙,又没有和你说话,再嚷嚷就出去淋雨吹台风吧,真是神经兮兮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这家伙居然反将一军。
任何正常人,都会认为是你在问我话吧。
翻箱倒柜的声音。
然后是穿衣服的声音。
胡思乱想。
想入非非。
心中默念:阿弥陀佛,色即是空。
啊,内心真是天人交战。
“好了啦,你可以转过来咯。”
转身过去。
怜婉清她——
只穿着内衣裤。
叉腰看着我。
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“你、你……穿衣服啊!”
“头发还没干,会弄湿内衣耶。你该不会是,想看我裸体睡觉吧。”
“那就吹干啊!”
接着,她向我款款走来。
停在我面前。
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。
突然弯腰靠近我的脸。
“……你要干什么啊!?”
“我想看看你的定力怎样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骗你的啦。”
接着,她从我背后的抽屉拿出吹风机。
然后,侧对着我。
摆出一个充满情欲的动作,悠闲地吹着头发。
这家伙……
但是——
认真一想。
总觉得内心空空如也,这种暴露的女性身体,无疑与T台上的内衣模特走秀毫无区别,无情地斩断少年一切关于若隐若现的美好遐想,而且还徒增一股被真相欺骗的伤悲。伤感的同时,我不禁在内心高呼“朦胧”万岁。
不仅期望落空,而且很失望。
以现在的心情,只能把她当成商场里穿着内衣的假人模型,而且内心没有任何波澜,只是一具平常的肉体罢了。
我木然望着她。
“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。”
“有吗?”
“混蛋,不识抬举!特意为了感谢今天的事才给你发福利的,你好歹不要那么失礼吧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答谢方式吗。
“是要我穿黑丝吗,没有人可以抵挡黑丝的诱惑哟。哦……当然,套头的人除外。”
难道我在你眼里,真的只是个拥有那种特殊癖好的变态吗。
“你给我适可而止吧!总之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”
“可别装什么正人君子喔,更不要口是心非,真的很性感哟。”
这家伙,你到底有什么目的。
啊啊,内心很抓狂。
别一直撩拨别人的心灵啊。
“少罗嗦。”
我赶紧结束这个话题。
“对了,我怎么办?”
台风暴雨,没有丝毫停下的征兆。
而且——不早了。
“你当然是去厕所睡马桶啊。”
“马桶要怎么睡啊!难道坐一晚上吗!?”
不过,如果能在马桶上坐一晚,总比外面台风暴雨的强。
“唉呀,真讨厌,把地弄了一滩水。”
“这也不是我的错啊,又没办法换干衣服。”
事到如今,也只能厚着脸皮问问她。
“那个……有男装吗,借我穿一晚。”
“你是白痴吗!?怎么会有男装。”
她一脸看傻瓜的嫌弃表情。
真是明知故问啊。
“不过,嗯……”
她像是想到什么。
我心里燃起希望。
“对了——好像有比较中性的衣服,就是那种男女都能穿的。”
很爽快地说出这句话。
这家伙真的会这么好心,借给我衣服吗,我不禁在心里怀疑。
这过于自然的表情,不可思议。
“真烦,快去洗澡,别把我的地板弄得全是水。”
说着,把我推进去浴室。
呼!
终于可以洗个舒服的热水澡。
温暖的水流从身体流过。
回想起来。
今天真是经历了很多事。
从被怜婉清袭击,到带她见道彦。
而且——
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。
第一次见到女生只穿着内衣。
不得不感叹,实在是很戏剧性。
不过,其实也没什么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。
突然想起没带衣服进来。
“喂,麻烦你把衣服给我。”
总该不会这个时候为难我吧?
咚咚咚。
我赶紧躲在浴室门后面。
“只有这套衣服咯。”
说完,只把衣服一扔就离开。
翻开衣服。
我傻眼了。
居然是裙子啊。
黑色短裙和无袖小上衣,看起来像是某种统一制服,不过却是有点暴露。
“是不是搞错了啊!这叫人怎么穿啊。”
我极度怀疑怜婉清是故意的。
“诶,只剩那套黑色制服,黑色比较中性嘛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这家伙,故意那样说,是为了误导我。
一时之间,陷入两难之境。
“你要是嫌弃的话,那我就拿钥匙把浴室反锁,睡厕所吧。”
“啊!别,不嫌弃——请务必让我穿这套衣服。”
步步紧逼。
环环相扣。
这绝对是一开始就有预谋。
要是锁在里面,那就糟糕。
顾不得羞耻,只能咬咬牙穿上。
还好不用穿去外面。
呼!
有点小。有点挤。
不过总比光着身子强。
我看看镜子,一脸呆相,穿着有点暴露的女装的自己,居然没觉得很违和,这么说来,真的是比较中性的衣服?
接下来——
就只要勇敢的踏出那一步。
不用想,那家伙肯定会取笑我。
“呃……那个……我洗好了。”
“啊!不要拍,快住手!”
我冲过去抢她的手机。
被她灵活的躲过。
真是身手矫健呀。
无奈之下,只能以手遮住脸。
“你还真是女子力十足呀,果然女装最适合你。”
“果然是女装啊!”
绝对不会再相信这家伙说的话了。
“你这样都可以穿出去赚钱了。”
她掩嘴偷偷地笑,接下来更过分,毫不掩饰地,哈哈大笑。
咦——赚钱?
你把我看成什么了。
或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。
“不……不是那种意思。”
她捂着肚子解释道。
“这是我在酒吧打工的制服啦。”
她在衣柜里找到一个粉色的兔耳发箍,然后戴在我头上。
“哈!现在完美了,酒水兔女郎。”
原来她是在酒吧里卖酒水。
先前的话,真是让人很容易误会。
“你很爱恶作剧诶,不要再拍了。”
“好不容易才看到白同学穿兔女郎装,下次就看不到了。”
下次?还想有下次吗。
绝不可能。
这家伙似乎制定了相当猎奇的计划。
“我说,在酒吧打工,你家里人同意吗?”
在我的印象中,酒吧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,反而有些混乱。
估计大多数人都这么想的吧。
“家人?我没有这种东西。”
“那里的照片是你母亲吧。”
我指着桌子。
“不需要了。”
冷漠地说出这样的话。
这是种怎样的心情啊。
难道和家人有矛盾吗,这就是她一直没有把遭遇怪诞的事和父母吐露吗。可是父母和孩子能有多大的矛盾啊,我无法理解。
“可是,酒吧那种地方……”
“酒吧怎么了?”
她的声音在颤抖。
“在你看来,酒吧就是坏男人和坏女人的聚集地吧,可是那个地方,却是我的记忆。我和你不一样,没有别人,只有自己,我以自己的方式堂堂正正地追求幸福,有什么过错吗?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怜婉清她——
有些激动,身体好像在发抖,压抑着什么。
“别再假惺惺的,一直勉强帮助我,肯定很累吧,你的意思再明确不过。世界本就是恶意的,竟然想要在这样的残酷现实中,追求幸福,我真的是太天真了。”
“虽然我不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,但请你不要轻易放弃追求幸福。”
“你这种活在完整轻松家庭的人,也就只会说漂亮话而已。”
“不,我会帮你。”
“你再这样我会当成你是对我的挑衅。”
“我是真心的。”
“那你过来”
她向我勾勾手指。
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。
不过还是照做。
她突然扑向我。
紧接着,肩膀感到钻心的疼痛。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
怜婉清她——
狠狠咬我,一直咬进肉里。
一言不合攻击。
不对,这家伙的身体在微微发抖。
好像很痛苦的样子。
刚开始我还是会有点疼痛。
不过这种程度的疼痛,我马上就适应了。
她维持着咬我的姿势。
似乎以咬我肩膀,来转移注意力,减轻痛苦。
也许是累了。
她竟趴在我身上。
“多久了?”
“从遭遇诡秘开始。”
现在想起道彦说她很痛苦,原来是这么回事,还有突然明白瓶子上空的止疼药。
整整六年,一直承受身体的痛苦,从不与人诉说,这到底是怎样的不幸呀,我无法去体会那种感受。
真是个逞强的家伙。
“痛吗?”
“习惯了。”
我说道。
“真方便啊。”
“方便是什么意思?”
“毕竟恢复能力这么强,受再严重的伤害也没关系吧。”
“我也是有极限的啊!”
“这么说,你会生气吗?”
“生气又有什么用呢。”
“器量好大呀,白同学。”
“真是过奖了。”
她从我身上离开,伤口火辣辣的。
我闭上眼睛,进入那种状态。
尽管伤口血肉模糊,但能感到飞快愈合。
她好像从疼痛中缓过来。
不过,看起来感觉很疲惫的样子。
“那么,休息吧。”
说着,她关灯,倒在床上。
我刚好也累了。
转眼一想,我睡哪里啊,难道真的要睡马桶吗?
“怜同学,你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
“说。”
“我睡哪里啊。”
“自己铺地。”
我找到被子,就地铺好,然后躺下去。但是,总感觉哪里不对劲,翻身扭几下,睡得不舒服、踏实,原来没有枕头。
“怜同学?”
我悄悄问她。
“又怎么了啊?”
“我可以用你床上多余的枕头吗,没有枕头我睡不着。”
突然,黑暗中飞过来一个枕头。
正好砸在我脑门上,精准无误,真厉害啊,你难道是武林高手吗?
“不许再说话,闭嘴睡觉。”
我把枕头垫在头下面,终于可以舒服的躺下。
在别人家里,没道晚安就睡觉不太好吧。
“晚安,怜同学!”
“晚安,白同学!”
虽然很累,但是意识却异常的清醒,也许是第一次留宿女孩子家,脑袋比较兴奋,被子上的香味,也让我感到新奇。
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晚安,怜婉清!”
“晚安,白静!”
这是第一次叫对我的名字吧。
“晚安!”
“滚出去啊!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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